“苏州秋裤”建筑受到网友评议之时,杭州奥体博览城开始卷入其中,因为有论者声言,它的设计效果图有如女性内衣,并进而称其为“杭州比基尼”大楼。
9月8日多家媒体报道,苏州低腰“秋裤”热潮刚过,杭州“比基尼”大楼又横空出世,它便是杭州奥体博览城,其位于钱塘江以南萧山区与高新区(滨江)交界、钱塘江与七甲河交汇之处,规划总用地面积约584.04公顷。在主场馆设计上,当地政府极力主张要有独特性、唯一性、差异性,体现时代特征、杭州特色、钱江特点。
从广州小蛮腰,到苏州大秋裤,再到杭州比基尼,叫人感慨系之。拥有五千年文明文化,一向具有民族美、文化美、对称美、均衡美的中华建筑体式,容易成为怪诞浅薄、另类偏激的代名词,层出不穷的怪诞建筑告诉我们,用不了多少年,中国就会成为 “世界上最怪诞建筑的集中营”。中国的建筑向来注重文化内涵,注重建筑物的布局、外形、尺寸、色彩等等。一些优秀建筑,是中华文化和先进技术的完美结合,大大丰富和发展了中华建筑文化。例如北京的天坛,处处都有智慧的闪光。再如南京的中山陵,当时的中国设计师吕彦直以“警世钟”方案在众多中外名家中脱颖而出,获得首奖。他的方案巧妙地利用山坡地形,在平面上呈现“警世钟”的形状。如果没有中国人的文化心理和思想感情,是不可能提出这个创意的,而不了解中国当时的社会背景,也无法体会到设计师的良苦用心。而这些被我们引以为自豪的建筑理念,在当今还是被无情地抛弃了。
毫无例外的是,上述各种怪诞建筑,多是官员们和某些专家的“权力审美”,是个别人的决策。基层群众根本不知道。明明是公共建筑和公共景观,却不让群众知情和参与。这是不应该的。我们可以这样推定,某些职能部门可能害怕这种怪诞建筑会引发群众的“审美异议”和“舆论挑战”,才故意剥夺了这种参与权。“已经形成既定事实”这种强权做法,蹂躏着公共情感,对抗社会的理性声音。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一点,等到怪建筑被媒体曝光的时候,“框架”和“基座”基本上已经扎好了,前期已经投入了大量金钱和精力,没办法再拆除了。尽管群众不满,尽管舆论批评,又有什么作用呢?徒留一些叹息!
因此,我们应该为重大建筑和公共建筑,立一个章法。因为事关民族性、公共性,仅仅听取个别专家和领导的声音,是不行的。必须将民主决策、公共互动纳入对重大建筑的审批程序中。没有这个民意环节,项目就不能得到审批。比如应该有相当比例的群众支持,应该有充分的官民互动的决策环节,尽量让民族性、民生性、公共性和个性化、独特化,有效结合起来,而不能简单审批,着急上马,偏激冒进。有了这种“民意瓶颈”,怪诞建筑的市场肯定会萎缩很多。
一则新闻很值得借鉴:在重庆举行的第五届亚太城市市长峰会上,韩国首尔市市长在介绍城市改造时坦言,开始时,市民强烈反对,最后,政府与市民作了4200次的对话沟通,才得以进行。主持人杨澜提议:“市长们在会后可以向首尔市市长好好讨教一下这4200次的沟通经验。”如果我们的诸多公共建筑,都能充分听取群众意见和声音,让民间智慧和草根智慧参与进来,对于规划质量、建筑设计肯定是一个积极推进,既能让建筑民族性得到保留,又能让怪诞建筑受到遏制,何乐而不为呢?